子二、引发一切善乐所有根本深忍信中分四:一、思总业果 二、思别业果 三、思已正行进止之理 四、深信业果之总结
丑三、思已正行进止之理分二:一、总示 二、特以四力净修道理
寅二、特以四力净修道理分八:一、罪业不可放置,须励力忏悔 二、堕罪还出 三、以四力忏悔罪业 四、有关恶净之理的难答 五、最初即须精勤防护令不犯 六、凡所了知的,须以不放逸修行之比喻 七、凡所了知的须实修之义 八、赞叹正见、教诫珍惜业果之法
卯四、有关恶净之理的难答分八:一、由修者力之大小、对治圆不圆具等,净障会有上中下种种差别 二、顺定受业亦能完全清净之理 三、定业可清净与其定义不相违 四、凡夫以四力亦能遮止受报 五、教诫须在违品上勤修 六、定业若能清净,为何经说唯除先业异熟 七、驳斥以过去公案不决定之理 八、针对某些不决定亦无过失之理
辰五、教诫须在违品上勤修
【虽未获得真能对治坏烦恼种,然由违缘令伤损故,纵遇众缘亦不感果,内外因果多是如是。故虽勤修众多善法,若不防护嗔恚心等坏善之因,则如前说。故须励力防护嗔等,精勤修习不善还出。】
由“种子功能被损坏则不能生果”之理,论中教诫说:
虽然没有获得真能摧毁烦恼种子的殊胜对治,但是由于通过违缘能使烦恼种子功能伤损的缘故,即使遇到许多助缘也不会感果,内有情和外色法的因果大多是如此。因此,虽然勤修众多善法,但如果不防护嗔心等毁坏善根之因,那么按前文所说,善根果报将会从根本上被毁坏。所以,为了使善果不被毁坏以及使恶报不出生,重点应当放在“缘”上来修,即:在护善方面,必须努力防护能破坏善根的违品——嗔心、邪见等;在破恶方面,应当精勤修习能坏恶业功能的四种对治力。
辰六、定业若能清净,为何经说唯除先业异熟
上面说,定业通过具力的违品对治,则可清净。对此,以教证诘问:
【若能尽净有力之业,云何经说惟除先业所有异熟,】
有人问:如果连具有强大感果势力的定业都能无余清净,为什么经中又说:“唯一排除先业所有异熟”?
论中以“有密意”回答。“密意”是针对因位而说。
【谓感盲等异熟之时,现在对治难以净除。若在因位,尚未感果,则易遮止,密意于此。故如上说,无有过失。】
经中所说:“唯一排除先业所有异熟”,意思是,一般在已经感发盲眼等异熟果的时候,现在再对治就难以净除。如果是在因位还没有感果的阶段,就容易遮止,所谓“能尽净有力之业”,密意就在这里。因此,上面说法没有过失。
下面宣说出处:
【《分别炽然论》云:“设作是云:若诸恶罪至极永尽,云何说除先业异熟耶?”】
《分别炽然论》说:“如果说恶罪能够彻底消尽,为何又说唯一排除先业异熟?”
【“意谓已受生盲、一目、缺足、颠跛及哑聋等自性因果,故作是说。何以故?以诸业果,若已转成异熟位体,非有功能,令其遍尽。若因位思、正造作者,获得所余思差别力,能令永尽。犹如开示指鬘、未生怨、娑嚩迦、杀父及无忧等。”】
回答:这个“唯除先业异熟”,意思是从已经领受生盲、独眼、缺脚、颠跛、聋哑等等自性的因果的角度,所以才这样说,也就是因位和果位分开,针对因位可说能彻底消尽,针对果位则说难以净除。为什么这样认定呢?因为如果业果已经转成异熟位的自性,这时不可能具有将它无余消尽的对治功能。虽然如此,但如果是在以尚未成就的因位的思心所(意乐)来造作积累善恶业的阶段,获得其余的思差别力,就能使善恶业永远穷尽。以不善业为例,当获得其它善法对治时,决定能使罪业功能永尽,比如,指鬘、未生怨王、娑嚩迦、杀父和无忧等。
辰七、驳斥以过去公案不决定之理
上面说,在因位时获得所余思差别力,能使恶业永尽。对此,以反例发问:
【“设作是云:未生怨王及杀母等,若已生起所余善思,何故其业未得永尽,生无间耶?”】
“假使这样问:既然未生怨王和杀母等已经生起了其余善思,为什么他们的罪业不能永尽,还须生在无间地狱呢?”
【“是为令于所有业果发信解故,现示感生诸无间等,非是未能无余永尽所有诸业。如击彩球随击而跃,生彼即脱,虽那洛迦火焰等事,亦未能触。由是则成,最极拔除诸恶根本,亦非诸业全无果报。”】
“现示”,就是以如是因产生如是果的无欺缘起表示,对此也可以理解为,是证果之后在凡夫前有意示现。
回答:这是为了使人们对所有业果发生信解,因而显示感生无间地狱等等果报之相,并非不能彻底消尽所有恶业。就像拍彩球,彩球落地之时立即反弹而起一样,他们感生地狱也是随即脱离,对地狱的火焰等苦事,连触都没触到。由此成立彻底拔除了诸恶业的根本,同时由感生地狱等,说明不是恶业全无果报。
换句话说,因为对治力串习坚固,则即使罪业再深重也能从根本拔除,这是完全成立的。同时,因诸业已作不失坏,因此也不是全无果报。
辰八、针对某些不决定亦无过失之理
问:是不是由对治力串习坚固,一切大罪都能从根本清净呢?
回答:对个别补特伽罗而言,并不决定。论中说:
【补特伽罗差别一类不决定者,《三摩地王经》说:“勇授大王杀华月严,遂起追悔为建塔庙,经九十五俱胝千岁,广兴供养,一日三时悔除罪恶、善护尸罗。然寿没后,生无间中,经六十二阿庾他俱胝劫,受盲目等无边众苦。”】
由于补特伽罗的某些差别而不决定的情况,比如《三摩地王经》中说:“勇授大王杀害了大乘菩萨华月严后,便生起了追悔心而为菩萨建造塔庙,经过九十五俱胝千岁的漫长时间,广大地作供养,坚持每天三时悔除罪恶、善护戒律。但是,他寿终之后,仍然生在无间地狱,经过六十二阿庾他俱胝劫,感受盲眼等无边的众苦。”此教证说明,某些补特伽罗虽然长期励力悔除、防护,但罪业却未能从根本清净,而仍须在地狱中长劫受苦。
按照这一说法,忏悔是否成为无意义呢?也不是,论中说:
【虽则如是,然其悔罪非为唐捐。若不悔除,须受极重恒常大苦,尤过彼故。】
虽然仍须如此受报,但忏悔罪业并不是徒劳无义。为什么这样说呢?因为如果不加以忏除,则须感受较前者更为深重、恒常的极大痛苦。也就是说,勇授大王忏悔罪业之后,已经使得受报程度转轻、时间缩短,并不是毫无作用。否则,应成建立塔庙、供养、悔罪、防护等,不具有对治罪业功能的过失。
总之,关于以四力清净罪业的问题,虽然有从根本清净、有使重报转轻、有使长期受报转为短期受报等等多种情况,但有两个方面可以决定,即:通过忏悔已经清净的一分,决定就像种子被火烧焦一样,即使遇缘也不会感果;其余尚未忏净的部分,决定须成熟果报。所以,已忏净不遇果,未忏净果不亡,业力丝毫不爽。
以上“有关恶净之理的难问”已经讲完。
卯五、最初即须精勤防护令不犯
首先,通过教证证成两种清净有差别,再教诫应当励力最初不犯。“两种清净”是指最初无染清净和犯后悔除清净。
【又由悔护清净无余,然从最初无罪染之清净,及由悔除清净之二,有大差殊。】
虽然通过悔除和防护能使罪业清净无余,但是从一开始就不被罪业染污的清净和通过悔除而清净这两者,仍然有很大的差别。
【犹如《菩萨地》中所说,犯根本罪,虽可重受菩萨律仪而能还出,然于此生,决定不能获得初地。】
比如《菩萨地》中说,犯了根本罪之后,虽然可以重受菩萨律仪而使罪业还出,但是在今生中决定不可能获得初地。
【《摄研磨经》亦云:“世尊,设若有一,由近恶友增上力故,造作如此诽谤正法。世尊,尔时如何能脱此罪?作是请已,世尊告妙吉祥童子云:曼殊室利,设七年中,一日三时于罪悔罪,后乃清净,其后至少须经十劫,始能得忍。”】
《摄研磨经》中,文殊菩萨请问世尊:假如有人因为亲近恶友而造了此种诽谤正法的恶业。世尊,此人何时、如何才能解脱此罪业?
这样请问之后,世尊告诉文殊菩萨:“假如七年之中,每天三时忏悔罪业,然后才得以清净。在这之后至少须经过十劫才能获得加行道的忍位。”
以上教证显示了两种清净在修道证果上有快速和缓慢的差别。
【此说诸恶虽已清净,然得忍位,任如何速,须经十劫。是故无余清净之义,谓是能感非悦意果无余永净,起道证等极为遥远,故应励力令初无犯。是故圣者于微小罪,虽为命故,不故知转,若忏悔净与初无犯二无差别,是则无须如是行故。】
以上教证是说:虽然罪业已经清净,但是要获得忍位,无论如何快速,也须经过十劫。因此“无余清净”的意义,是指能感召不悦意果报的罪业无余清净,但从修道来看,要发起道证等功德却极为遥远。换句话说,依靠悔除这一分虽然能使过患清净,但以最初违犯这一分却会推迟道证的进程。因此,应当努力使自己最初就不违犯。所以,圣者对于微小的罪业,即使舍弃生命也不会明知故犯。如果忏悔清净与最初无犯没有差别,那么圣者就没有必要这样严密防护。这样,从反面也能成立,否则就有圣者修行不如理的过失。
下面举世间比喻说明:
【即如世间,亦可现见伤手足等,虽可治疗,然终不如初未伤损。】
世间人也能现量见到,手脚等受伤之后,虽然可以治疗,但终究不如最初没有受伤时那样完好。所以,与其伤后治疗,不如最初即善加保养,不令受伤。
诸如邪见、谤法、对上师菩萨毁谤生嗔、缘僧众造恶等恶业,能极大摧毁善根,可怖甚于狮子虎狼。所以,最初就须谨慎防护不造,非常重要。
卯六、凡所了知的,须以不放逸修行之比喻
【如是励力,如《集法论》云:“若作诸恶未修福,误失正法得非法,具恶业人死怖畏,如于大海散朽船。”】
“如是励力”是连接语,指对于微细罪业最初便励力不犯,其结果将如《集法论》所说,犹如乘坐坚固的航船,能安稳抵达彼岸。
就像《集法论》中所说:“如果在生之时造作各种恶业而不能修福,误失了正法而获得非法,那么这个相续中具有恶业的人,死时将充满怖畏,就像海中破散、腐朽的船只一样,随时都有破散、沉没的危险。”“散朽船”比喻以恶业毁坏相续。
【“若已修福未作恶,行诸善士妙法轨,此则终无死亡怖,如乘固船登彼岸。”】
“如果一生中已经勤修福德而未造恶业,所行都是善士们的妙法正轨,那么,依靠这样的妙业之力,无论何时也不会有死亡的恐怖,就像乘坐坚固的航船,将会安稳地登上彼岸一样。”
以上两段对照起来观察,因上“作恶未修福”和“修福未作恶”相反,“误失正法得非法”和“行诸善士妙法轨”相反,因此结果也相反,即:前者死时会充满怖畏,后者终无死亡怖畏。我们想要死时安乐,就应当远离前者,按后者不放逸而勤修。所以,论中说:
【莫依前作,应如后行。】
按《集法论》所说,以放逸会毁坏身心,以不放逸将成就坚实,所以,不可依前者的作法,而应如后者行持。“如后行”,就是励力修福、持戒,行持善士法轨。
卯七、凡所了知的须实修之义
【此复若说众多应理言辞而放逸转,义利微劣。若有仅知微少法义,然随所知正行取舍,义利殊大。】
这一句指明言行不一和言行一致的功过差别:
论中说:如果口头上宣说许多应理的言辞,而实际行为却是放逸而转,这样学法的义利就很微小。如果只知少量的法义,但能随顺所知的正行而努力取舍,这样所得的义利就特别大。
【《集法句》云:“若人宣多如理语,放逸而不如是行,譬如牧人数他畜,彼非能得沙门分。设虽少说如理语,然能正行法随法,及能远离贪嗔痴,此等能得沙门分。”】
如果一个人,比如提婆达多,虽然宣说了很多如理的语言,但是身心放逸不如是行持,这就像牧人只是数他家的牲畜,除了得到少许工钱之外,自己得不到一点牛和牛奶。同样,这个能说不能行的人,只能获得一些赞叹而已,真正沙门四果等的功德是得不到的。相反,虽然很少宣说如理之语,但能真正法随法行、能远离贪嗔痴,这个人决定能获得沙门果位。
【“苾刍乐防慎,深畏诸放逸,自导出恶趣,如象出淤泥。苾刍乐防慎,深畏诸放逸,能抖一切恶,如风吹树叶。”】
“比丘喜欢谨慎防护三门,对于各种放逸的行为深怀恐惧,因此努力地引导自己走出恶趣,就像大象走出淤泥一样。比丘喜欢谨慎防护三门,对于各种放逸之行深怀恐惧,因此能抖落身心的一切罪恶,就如大风吹落树叶一般。”
以上两颂指出了两个阶段的修行情况,即:初修时因恶习力强盛,必须非常注意防护,丝毫也不能放逸,因此,须如大象出淤泥般地努力。久而久之,串习力加强,就能自在而转,所以说如风吹树叶自然脱离一般,非常轻松。因此,修行始难而终易,开始困难一点,度过难关之后,一切就会变得自在。
卯八、赞叹正见、教诫珍惜业果之法
【如是《亲友书》亦云:“若希善趣诸解脱,愿多修习于正见,若人邪见虽妙行,一切皆具苦异熟。”】
此处引《亲友书》一颂,是为下文“正见是一切义利依处”作张本。颂中第一句说果,第二句说因,三四两句说理由。
“若希善趣诸解脱”,就是如果希求暂时获得善趣、究竟获得解脱。是否得果,全赖修因,因地不真,果遭迂曲,所以“愿多修习于正见”,即:龙树菩萨教诫乐行王,应当好好串习业果正见,对善恶业及其果报产生信解。所谓世间正见,《宝鬘论》说:“略则无见者,谓拨无业果,非福恶趣因,经说名邪见。略则正见者,谓信有业果,福是乐趣因,经说名正见。”
必须多修正见的理由是:“若人邪见虽妙行,一切皆具苦异熟”,即如果产生邪见,则虽作上供、下施等妙行,但由于善根力被邪见摧毁,一切都只能感召痛苦的异熟。
【此于缘起二业因果正观见者,乃是能成一切诸乘及办一切士夫义利,必不容少根本依处。故应多阅前文所说,及《念住经》、《贤愚因缘》、《百业》、《百喻》及《毗奈耶》、《阿笈摩》中诸多因缘,并诸余典,令起猛利恒常定解,应当持为极扼要义。】
这一段先赞叹正见的功德,然后教示应多阅教典令起定解。
“对于缘起黑白二业的因果如理观见”,就是因果正见。“是能成就一切诸乘及成办一切士夫义利必不可少的根本依处”,是赞叹正见的功德。“故应”,指因为正见是白法的根本,故应勤修之。
修习方法:反复阅读本论前文所说业果道理,即《正法念住经》、《贤愚因缘经》、《百业经》、《百喻经》、《毗奈耶经》、《阿笈摩》等中所说诸多因缘,以及其它教典中的相关内容,通过数数思惟“令起猛利恒常的定解”。“数数思惟业果教典”是因,“对因果之理生起猛利、恒常定解”是果。
“应当持为极扼要义”,就是对此方法应当持为极其扼要之义,好好珍惜。因为获得此定解,便成为一切白法的根本,若不获得,诸乘功德都难以发生,就像《宝鬘论》所说:“无见堕恶趣,有见生善道。”所以,对这个关要应当实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