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-08-20 入行论第171-172课共修内容(总结人无我、身念住)

作者:大树 分类: 入行专区 发布于:2017-8-14 23:53 ė1302次浏览 60条评论

各位师兄,本周和下周分别共修第171课和第172课,继续学习第九品《智慧品》的内容。

智慧品主要包括两部分内容:一、生智慧之方法,即认识智慧之自性、深入对境无我和破除所断实执;二、以智慧所得之事,即平息世间八法和于未证悟空性者生悲心。

现在正在学习“生智慧之方法”,分三:一、认识智慧之自性;二、深入对境无我;三、破除所断实执。“认识智慧之自性”已经圆满,第 166 课开始学习第二大部分“深入对境无我”,分二:一、深入人无我;二、深入法无我。

首先学习“深入人无我”,无论是俱生我、遍计我,我若有少许存在,对外境的违缘生畏惧也是理所当然,但以人无我和法无我的智慧来剖析,所谓的我一丝一毫也不存在,那么生畏惧者到底是谁呢?

分三部分广说:一、分析蕴而总破;二、别破所许之我;三、遣除无我之争论。本课圆满“深入人无我”的第一部分“分析蕴而总破”。

第 167 课开始学习第二部分“别破所许之我”,分二:一、破数论外道所假立之我;二、破胜论外道所假立之我。

第一部分又分二:一、宣说遮破;二、破遣过之答复。

首先是“宣说遮破”,中观师破曰:按汝宗所许,识是常有的神我,缘取声音的耳识常恒不变,那么不管是白天、晚上,抑或睡觉、听课、吃饭,一切时处、一切威仪中都应该听到声音了。倘若没有所了知的声境,你们所谓的耳识依何而成立?如果说没有声境也存在缘取声音的耳识,那么树木、石头、花朵等也应成能了知声音的能知了。因此,可以肯定地说:所知对境不存在,缘取它的识就无有。
然后“破遣过之答复”分二:一、作答;二、破彼。对方回答:“没有声音的时候,执著声音的心识还是存在。因为它是常有的,声音不在近前,它可去认知色法,闻声与见色两个识其实是一体。就像一个人先提水,再生火,虽然做的是两件事情,但人的本体却是一个。”

“破彼”又分三:一、以前一太过存在之推理而破;二、以行相相违之推理而破;三、以相互不缘之推理而破。

第一部分“以前一太过存在之推理而破”,破曰:既然闻声之识是常有的,那它在认知色法时,为什么听不到声音呢?如果声音不在附近,则耳识也无法存在,因为二者互相观待,没有对境就不可能产生识。

第二部分“以行相相违之推理而破”,中观宗继续驳斥:何况,你们说闻声之识是常有不变,那怎么会变成缘取色法的眼识呢?因为本体常有之法,不可能有任何变动。外道反驳说:“闻声之识为什么不能成为眼识呢?如同一个人,观待儿子是父亲,观待父亲是儿子,而其自性不变。”破曰:比喻不成立。一个人既是父亲又是儿子,这是不同观待而安立的假名。

第 168 课开始“破彼”的第三部分“以相互不缘之推理而破”, 分二:一、安立推理;二、遣除不成立。首先“安立推理”,一个识同时见色法也听声音,是绝对不成立的,不仅推理不成,现量也无法照见。

然后“遣除不成立”,又分二:一、真实遣除;二、遣除不定之理。首先“真实遣除”,未经观察时,上午的演员和下午的演员是一个相续,然而严格去分析,二者绝不是一个人。

然后“遣除不定之理”,外道解释说:“虽然演员上午和下午的行相不相同,前面的眼识和后面的耳识也不相同,但这只是表现不同而已,实际上自性是一体的。”中观宗分两方面破除:一、形象相违故自性一体不应理;二、别相虚妄故总相真实不应理。首先以“形象相违故自性一体不应理”,中观师以讥笑的语气说:这样的“一”真是稀有难得,从来未曾听说过。眼耳鼻这六种识明明不同,你却偏偏说它们是一体且常有。对方又说:“这样的‘我’就是意识,它的本体就是常有。眼识上、耳识上、鼻识上……都有一种意识的部分,它能周遍所有的识,因此,神我是常有的。”破曰:若真如此,那众生都变成一体了。此外,按数论外道的观点,神我有心,其他二十四谛皆无心(无情法),但二十五谛法有一个共同特点——实有,因此它们也应成为一体,没有必要安立二十五种所知了。

然后“别相虚妄故总相真实不应理”,这个推理是以总相和别相的差别来驳斥: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身识等是别相 ,你们若认为这些都是虚妄的,那作为总相的神我,又怎么能成立为实有呢?至此,圆满第三部分“以相互不缘之推理而破”,也圆满“破数论外道所假立之我”。

然后学习“别破所许之我”的第二部分“破胜论外道所假立之我”,分三:一、安立推理;二、破除周遍迷乱;三、摄义。首先“安立推理”,中观宗破斥:你们所许的无情实法,也不会是“我”。为什么呢?因为无心之故,就像瓶子、柱子、石头等一样。

然后“破除周遍迷乱”,对方辩驳道:“我”的本体上虽没有心识,但在享用对境时,心识是突然具足的。“我”和心的关系,就像海螺和海螺的白色、牦牛和牦牛的牛角一样,以和合的方式存在。“我”享用外境时,可与心识会合,使“我”具足心,由心识加持,“我”就可以感受苦乐了。
驳斥:这种说法太荒谬了。如果“我”具足心识,那“我”是无情法之说如何安立?再加上,“我”若是常有,如同虚空一样,即使有心识,对它又起什么作用呢?

最后“摄义”,“我”这样的无情法,是常有的,因而不能起任何作用,不起作用的话,那跟虚空有什么差别?你们把虚空当作“我”就可以了。至此,圆满“破胜论外道所假立之我”。

第 169 课开始学习“深入人无我”的第三部分“遣除无我之争论”,分二:一、遣除业果不合理;二、遣除悲心不合理。

第一个争论,外道及有实宗认为:常有的我必须存在。只有常有的我真实存在,即生造业,下一辈子才会感果。若如中观宗所许,俱生我不成立,遍计我也不成立,那么业果就无法安立,一个人现在造业,将来业果又成熟在谁身上呢?下面作者分三方面回答:一、相同辩论;二、遮破辩答;三、遣除违教。

一、中观宗以同等理破斥:作者和受者是异体的,受果报时作者已灭,这个道理你们也承许。既然是你我两宗共许的观点,争论它又有什么意义呢?

二、对方认为:“现世现报的顺现法受业,即生中造业,即生就能感果,因此造业者和受报者可以是一体的。”破曰:虽然是有现世现报,比如在殊胜对境(如僧众)前以强烈的意乐作供养,未死之前即可感受这个果报,但作者和受者仍不是一体。不然,你在造业的时候,就应该感受果报了,但这是不可能的。

三、对方辩驳道:“佛在很多佛经中都讲了造业者感受果报的道理,如果说‘我’不存在,怎么会自作自受呢?因此,你们声称‘我’不存在违背释迦牟尼佛的教言。”破曰:“不会相违。中观宗在观察胜义时俱生我和遍计我都不存在,跟石女的儿子没有差别,但在未经观察的名言中、于众生的迷乱面前,业报应该存在于同一相续。”相续非实有,通过意义和比喻两方面阐述,首先是讲意义:众生流转轮回的相续,是否像外道所说是一种实有呢?并非如此。因为过去心已灭尽,未来心还没有产生,它们都无有实体。既然未来心和过去心不是我,那么现在心是我吗?

第 170 课继续学习“遣除业果不合理”的最后一个颂词,前面从意义上分析了相续的我不成立,现在以比喻说明这个道理。我们在剖析人我时,应该像剥芭蕉树一样,不论是观察六界还是用七相推理,从皮肤、血肉一直到骨头、骨髓,身体上找不到实有的我;从眼识一直到意识,心识中也遍寻不到我 。通过自己的智慧和传承上师的加持,再加上这么殊胜的推理方法,最终得出一个结论:“我”在胜义中不存在,如同芭蕉树。至此,圆满“遣除业果不合理”。

然后学习“遣除无我之争论”的第二部分“遣除悲心不合理”,分三:一、遣除无对境故修悲心不合理;二、遣除无果故修悲心不合理;三、遣除是所断故修悲心不合理。

一、外道及有实宗问:“中观宗抉择俱生我、遍计我都不存在了,乃至万法全是空性,若如此,三界轮回的有情都没有了,那对谁发菩提心呢?”中观宗回答:胜义中不存在,并不代表名言中不能有虚幻不实的显现。三界众生以萨迦耶见为因,对外境执著造业,陷于地位、财产、名利、感情的惑网中无力自拔,感受如梦般的无实痛苦,我们应对之生起悲心,不仅令他们获得暂时的人天福报,还要想办法将其安置于无上圆满正等觉的究竟果位。

二、对方又问:“假设众生不存在,其本体是空性的,我们为什么要证悟佛果呢?”中观宗回答:与前一样,胜义中的确如此,既无众生可度,也无佛果可求,然而于世俗中,在不了知实相的迷乱心识前,众生的显现仍然存在,对其修悲心会证得圆满菩提。

三、对方又说:“虚妄执著应该统统消掉,悲心也是一种虚妄执著,所以求佛果也好、生悲心也好,这些分别念都要断除。”破曰:从究竟实相而言,念佛、磕头、放生等善举是一种执著,最终需要放弃,但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之前,为了息除如幻的痛苦,我们不能舍弃善的执著,应该尽量舍弃恶的执著。
对方又提出一个问题:“希求菩提的执著若不能舍弃,对自我的执著也不能舍弃吧?因为二者都是愚痴的缘故。”答曰:虽然我执也是愚痴,但与希求菩提的愚痴有很大差别。希求菩提是成佛的顺缘,尽管也是一种执著,但不会障碍我们解脱,而将五蕴聚合执为我的我慢(萨迦耶见),是轮回一切痛苦的来源,是行苦、变苦、苦苦的根本因,也是生起各种烦恼的罪魁祸首,因此一定要断除。
对方继续发问:“所谓的我执,恐怕不能遣除吧,因为它无始以来就以俱生的方式存在,与我的自性成为一体。”
答曰:若是希求解脱,这种我执必须遣掉。遣除我执,最好的窍诀莫过于修无我。为什么呢?因为无我是诸法的真相,执著我是颠倒的分别念,它只是一种暂时的客尘,无法掩盖本具的心性光明。至此,圆满“遣除无我之争论”的第二部分“遣除悲心不合理”,也圆满“深入人无我”。

第 171 课开始学习“深入对境无我”的第二大部分“深入法无我”,分四:一、身念住;二、受念住;三、心念住;四、法念住。

其中“身念住”分三方面:一、具支分之身不成立;二、支分不成立;三、摄义。

其中“具支分之身不成立”又分二:一、对境身体不成立;二、身执说为迷乱。

其中“对境身体不成立”再分二:一、破与分支相联之身;二、破与分支不相联之身。首先学习“破与分支相联之身”,抉择人无我时是从上往下分析,此处抉择法无我时是从脚开始,自下而上进行分析。很多人认为身体存在,但身体存在于哪一个部分呢?当然,没有观察时,说支分的聚合是身体,这是可以承认的,就像车的零件聚在一起称为车一样。身体也是如此,将它切成一块一块的,放在大毛毯上,这不叫身体,而叫人肉。如果有一种特殊“安装”,把双手放在两边、头放在中间,就可以形成完整的身体,名字上可以这样叫,分别念也可以这样想。但实际上身体这个东西根本不存在,不管是“我”也好、“身体”也好,确实都找不到。佛经中最深奥的就是无我,假如身体没有了,“我”又在哪里存在呢?

有些人说:“手不是身体、脚不是身体、头不是身体,每一个支分确实不是身体,因为不具足身体的法相,这方面没什么可怀疑的。但手、脚、头每个支分上,都有一个身体的东西,因此身体还是存在。”下面从两个方面来观察:你所谓的身体存在,是身体总覆于每一个支分上?还是身体分别住于每一个支分上?如果是第一种,认为身体是一个总体,覆盖在所有支分上,就像一个大毛毯,盖在一大堆菠菜、土豆等蔬菜上一样。这种观点是经不起观察的,假如身体遍住于一切支分,那应该能被五根识发现,但除了各个支分以外,根本没有发现一个覆盖全部的身体。如果是第二种观察方式:认为身体不是总覆于每一个支分上,而是分别住于每一个支分上,那一个人就有无数身体了。

综上所述,通过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、东南西北、前后左右的剖析观察,在外面的皮肤、肉,里面的骨髓、内脏中寻找遍了,也找不到身体的真实存在。假如总的身体都没有,那手、脚、头等支分上么会有身体呢?

第 172 课学习“破与分支不相联之身”,前面观察了手脚头等支分找不到真实的身体,那么现在换一个角度,支分以外是否有一个身体存在呢?至此,圆满“对境身体不成立”。

然后学习“身执说为迷乱”,通过以上推理,大家都清楚,身体在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,丝毫也不存在。之所以我们从小到大执著它,是因为自己的愚昧无知。我们将本不存在的东西执为存在,将手脚等支体的聚合误认为身体。就像农夫在田中做一些草人,给它穿上衣服,系上腰带,戴上帽子,远远看上去就像真人一样,野兽很容易受骗而不敢靠近。不仅动物有这种感觉,有些人在黄昏时或因缘聚合时,也会将假人误认为是真人。同样,众生由于有无明愚痴,于是将骨肉的堆积视为身体,进而产生男女执著,生起各种贪嗔之心。至此,圆满“身念住”的第一部分“具支分之身不成立”。

然后学习第二部分“支分不成立”,此处说支分也不存在。怎么不存在呢?就像昨天所说身体不存在,因为是手脚等支分聚合的缘故一样,现在我们说手脚等也不存在,因为也是支分聚合的缘故。手指等支分是由上指节、下指节等组成;指节是由皮、肉、骨、髓等组成;指节上的一小块肉是由血、肉等许多微尘组成;微尘又可以再分,成为不可分割的无分微尘;用六种微尘的方法观察,无分微尘也不存在……这样观察下来,任何支分都不能成立为自体,最后得出结论:一切万法皆是空性的。

最后学习第三部分“摄义”,综上所述,身体在整体上不存在,在支分上也不存在,除了一个名称概念外,根本没有真正的实体,既然如此,依靠闻思修行对中观有所了解的智者,谁会贪执现而无实如梦境般的身体呢?至此,圆满“身念住”的内容。

上次共修“人无我”的部分已经圆满,分为“破俱生我”、“破遍计我”和“遣除怀疑”三方面的内容。期间也和大家分享了上师在《中论讲记》中通过龙树菩萨的“五相推理”来“破人我”《入行论第九品补充:以五相推理抉择人无我》,还有月称菩萨在《入中论》通过“七相推理”来“破人我”《入行论第九品补充:中观理论抉择人无我与法无我》,关于具体的修法可以参考宗喀巴大师的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的“毗钵舍那”的内容,如前面补充的《入行论第九品补充: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之毗钵舍那》,详细的内容参考 第二十二卷的“抉择补特伽罗无我”这一大科判。总之,“破人我”这部分属于“胜观”的内容,而“胜观”的前提就是“寂止”,无论是小乘的《俱舍论》的“分别圣道品”,还是大乘的《大乘起信论》的“云何修止观门”、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的“奢摩他和毗钵舍那”、《入行论》的“静虑品”和“智慧品”,都是诠释这个次第,如学习第八品时经常强调的颂词:“有止诸胜观,能灭诸烦恼,知已先求止,止由离贪成”所说即是此意。当然,这个次第更适用于初学者,对于部分利根者也可由观入止,甚至于极利根者无需次第直接止观双运。其实以上“止观”的内容归纳起来就是戒、定、慧“三学”,可以参考《入行论第九品补充:如何理解“此等一切支,佛为智慧说”》。

本次共修开始“深入对境无我”的第二部分“深入法无我”,“深入人无我”中的“分析蕴而总破”与“深入法无我”中的“身念住”同样是在观察身体,二者有很大的相似性,因为所观察的对境都是“身体”,但二者又存在着一定差别,上师在讲记中也说:“抉择人无我时是从上往下分析,此处抉择法无我时是从脚开始,自下而上进行分析”。当然,上师并没有明显的开示其差别,个人觉得还有以下几方面:

首先,最明显的差别是目的不一样,前者着重破人我,后者着重破法我;

其次观察重点上,前者着重在“破人我”,所以整个过程重点在“身体”上找“我”是否存在,而并未对于“身体”或“五蕴”本身进行深入分析,而后者重点抉择自他整个身体不存在,即身体的本体为空性,即在胜义中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,世俗中则如梦如幻般显现;

从观察的深入程度,前者只是观察到身体的手足等粗大的部分,并未更深入细致观察,而后者观察身体“支分”的时候,通过不断深入的分解,最后将身体抉择为“虚空”,如颂词:“手复指聚故,理当成何物?指亦指节聚,指节犹可分。分复析为尘,尘析为方分,方分离部分,如空无微尘。”;

从观察的广大程度,前者侧重于小乘的“观身不净”,即观察身体的不净、多体和无常,重点破除众生执着的常、一、自在的“人我”,后者侧重于大乘的“观自他一切众生身体的本体皆是大空性”的“法我”,所缘的范围也更加广大;

从二谛的角度,小乘着重观世俗谛,而大乘则直接观胜义谛。

最后,大家要注意的是以上只是侧重不同,大小乘之间的根本差别还是以发心和见解区分,如弥勒菩萨在《辨中边论》中说过“菩萨所修习,由所缘作意,证得殊胜故,与二乘差别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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